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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一点多，失眠的沈砚终于迎来几分困意。
他合上手中的书，刚要熄灯。
手机就响了。
是助理的电话。
他接通：“怎么？”
“沈总，陈小姐在学校里惹事了。”
“惹事告诉我干嘛？”光是听到这个人，沈砚的心里就升起一股没来由的烦躁。
助理：“陈小姐说，你要是不管的话，就让林小姐管。”
陈妩了解沈砚，他可能会不管她，但绝不会不管林思思。
沈砚捏了捏眉心，压下语气里的不耐烦：“惹了什么事？”
助理：“说是偷了东西。”
沈砚刚放松的眉心再次蹙紧：“偷了什么？”
陈妩总是能刷新他对她认知的下限。
助理轻咳了一声：“好像是一株花。”
*
学校女寝内。
宿管阿姨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，脸上强堆起笑来：“一朵花而已，犯不着这么大动干戈，不早了，要不，叫你家长别来了，你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
宿管实在想不通，大半夜的瞎折腾什么，她怎么说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。
“那可不行，这是你精心浇灌的花，养了好久呢，白白被我采走，你肯定会不甘心。”陈妩若有其事地说，她坐在阿姨的办公室内，细长的指尖勾着她的高奢手链晃来晃去：“所以呢，得赔给你，一会等砚哥哥来了，你记得表现得凶一点。”
“这个呢。”陈妩拍下那条手链，放在桌面上，笑盈盈地看着宿管阿姨：“是你的报酬。”
宿管对上陈妩的笑，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从她的后脊滑过。
*
凌晨两点多，沈砚才赶到。
宿管表情严肃：“你就是陈妩的家长？”
沈砚瞥了眼在那边低眉顺眼站着的陈妩，脸色很差劲地说了声：“是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，她把我精心养了好久的花采走了。”宿管气急败坏地说。
不像是演的，或许真的是一股气横在心上，借此发泄到了沈砚的身上。
陈妩眸光闪躲，不敢看他。
沈砚敛回眸，想必叫他来应该也不是钱的事。
沈砚看着宿管：“怎么赔偿？”
“你以为花钱就能了事，我……”
“怎-么-赔-偿？”沈砚打断了宿管的声音，一字一字地重复着，“随你要求，赔偿未必非的是钱。”
宿管愣住，刚才自己心里准备半天的说辞全都没用上，她以为沈砚会拿钱说事。
“怎么着也……也得赔个一模一样的。”
说完，宿管还挺了挺胸，强撑着气势。
“好，花的照片给我，明天下午我让人给你送过来。”
沈砚答应得太痛快，饶是刁钻惯了的宿管都找不出继续为难的理由。
她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陈妩，然后答应了：“那行吧，最好是一模一样，连片叶子都不能差。”
“事情解决了，我可以走了吗？”沈砚淡着声音。
“不行。”躲在后面的陈妩终于肯吭声了，她眼眶有点红，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。
“砚哥哥，我有点住不习惯，我今天能不能跟你回去住，这里床板很硬，一点都不舒服。”
沈砚就知道陈妩让他过来，绝不是因为摘了一株花那么简单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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