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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. (番外)温柔之刃 (上)(第1/2页)

(1)

十天后就是上庭日,警方本应准备好的案卷迟迟未到,我打电话给秘书让她去催,两遍电话过后无人接听,令我烦恼更炽,推门直奔秘书室。不等转过长廊耳边传来交谈声,夹杂丽莎时不时的笑声。原来美女秘书正在此不务正业,难怪不接电话。

我沉下脸转过拐角,目光撞上背对我的黑色警服。

有个家伙腋下夹着警帽,斜靠着墙和女秘书聊得正欢,姿势随意,莫名只见倜傥,不见轻漫。

我心里一松,火气蓦地飞远,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他。

丽莎视线越过他肩与我相交,花枝招展的笑容瞬间被收拾利索,却还是装模做样的舍不得走。

她对面警察有所察觉,扭过头向我打招呼,“嗨,薛检察官。”

我想严肃点,却到底忍不住露出笑容,“李阁……警官。”

李阁与我一道回到办公室,将文件袋摔上办公桌,“照片和证词都在这里。”

我打开冰箱,拿出一听冰凉可乐递去,“怎么还劳动李警司大驾光临?”又开玩笑,“怎么穿得这么正经。你别来制服诱惑,我秘书上个月才订婚,休想引诱她与你私奔。”

他跌入沙发中,长长打个哈欠,“才从证人席下来,我已被律师团拷问至死,根本没力气搞制服诱惑。”

我早已留意他脸色有些苍白,眼底隐隐青灰,神色十分疲倦,联想最近警方动态,多少有点明白,“在忙翡翠街杀人案?”

他捏着可乐冲我笑,并不多说。

虽然检方对案件调查权尚凌驾于警方之上,不过此案负责人并不是我,李阁对权责向来泾渭分明,就算身为他老友,位至高级检察官的我也是如此。

我把文件锁进抽屉,走到他身边向他伸出手,“走吧,请你吃大餐,犒劳犒劳李警官。”

李阁任我拉起,装模作样叹气,“果然朋友还是老的好,天涯海角忘不了。”随手扣上警帽,龇牙冲我笑。

我松开他手,回身关闭电脑,借此掩盖紊乱的心跳。

餐馆里的女侍者极为热情,隔十分钟就要来问候下菜品如何,红酒怎样,也不知怎么想的,明明两个男人面对面进餐,居然还送上支红玫瑰。

李阁咬着餐叉直笑,“借你的光,帅哥。”

我抬眼看他,“我的锅?”

他低头切牛排,“还能是谁。男人长成你这样,实在可耻。”

他说得没错,可此刻餐厅里侍者和用餐客人看的却绝对不是我,就连孤孤单单坐在邻桌的中年女士也会向他投来一抹目光。

世界上就有这种人,你可以长得比他帅,穿得比他名贵,举止比他优雅十倍,但是人们还是不看你只看他。

和李阁做朋友,这种事我早就习惯了。

微醉之后的李阁神情略显严肃,对困扰他的案情依旧一言不发。其实他不说我也猜到几分,毕竟关于这个案件的新闻也充斥着各个频道——从二十九年前起,翡翠街上的男男女女开始不断消失,如今已高达九十七人。

因为失踪的都是做皮肉的男妓女娼,又持续了陆陆续续快三十年,本来主流媒体已有意无意的忽略,可是谁叫警方新任大头目新官上任三把火,发誓要侦破此案;又谁让他指定了眼下风头最劲的李警官主办此案?

我为他酙满一杯酒,“有时真不知你们总长对你是恨是爱。”

李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懒懒回应:“爱恨交织吧。”

我微笑,无人比李阁更清醒。

几年前他负责某件凶杀案时,查到凶手竟是连环杀手,之所以能够逍遥法外许多年,是因为有人顶替他坐上了电椅。真凶落网之时,这倒霉蛋骨头渣子早都烂没了。当年这桩冤案乃是检警联合侦破,属于精诚合作的典范,主管调查的警官和检察官也因此高升,可想而知多年以后的真相大白对两方打击何等重大,从上到下都在拼命弹压。可惜他们都没料到当事警官骨头这么硬,为了个死人甘心冲破无数落网,重重压力下居然硬是把案子翻了过来。

李阁做得最绝的一件事——在警局里开了场记者招待会。

为此降级丢官的不在少数。作为始作俑者李阁自然也没讨得了好,本来青云直上的仕途骤然夭折,直接被发配去一个乡下小城看管荒林。不过他这种人谁能压得住,去了八个月就抓了帮军火走私犯,没过多久又把顺藤摸瓜连军火贩上线的老窝都端了,查出的军火足够颠覆一个小型国家。

这下舆论哗然,本来低级警员就崇拜他到死去活来,得知这件大案他手里告破立刻群情鼎沸,不平之音此起彼伏,再加上媒体煽风点火,上面只能捏着鼻子将他调回国都总署。

他回来不到两年又接连破了若干大案。

大家都是聪明人,既然看得出这位前途无量,就把攒了无数的小鞋放进鞋柜,于是李阁的履历重又金光灿烂。所以说还是新任总长这招高,让李阁去查翡翠街积年悬案,破了是总长领导有方,没破趁势把先锋官打进冷宫。

我在账单上签字的时候,李阁拾起那支红玫瑰,轻轻放上旁边餐桌。

忧郁整晚的女士愣了楞,扭过头哭了。

(2)

虽同在法律部门,我忙,李阁更忙,两三个月才能见上一面。这顿饭过后,约好的是我生日再聚,谁想不到一周就再度碰面。

本来翡翠街连环凶杀案调查中的检方代表是汪检察官,可能是压力过大,他心脏病突发直接拉进了医院的icu。检察长出于某些考虑,指定我接手这桩万众瞩目的悬案,于是没等到生日又见到了李阁。

他今天没穿制服,随随便便一件夹克和t恤,和肯德基爷爷排排坐。有女孩子路过有点想搭讪的样子,也不知道他跟人家乱讲了什么,人家快步跑开了。

我远远在车里望到这一幕,摸出了烟。

我和李阁大学读同一所,同级不同系,圈子也不同,入学两年并无交集。

大三某日我从图书馆出来,看到楼前黑压压围了一圈人,每个人都伸长脖子朝上望,草坪上张开个巨大的黄色充气垫,几名校警拿喇叭或者对讲机,个个如临大敌。

我跟着望向楼顶,看到影影绰绰两个人影靠得很近,还没等看清,他们已同时从楼顶坠下。

四周啊啊啊叫声大作,我也心里一提,眼睁睁看着两人摔到充气垫上。还好垫子够厚,堕楼两人又直接陷入气垫中心,应该不至受伤。校警和围观同学赶紧冲上,拿毛毯的拎急救箱的一应俱全,看样子问题不大。

我转身要走,垫子里忽尖叫骤响,一个坠楼的爬起来猛扑向另外一个,连挠带踹,拳脚交加,似有杀父之仇。如此意外看得观众发傻,半天才反应过来强行把两人分开。我也是此时才发现这是暴怒出手的竟是本校知名校花,只是如今她咬牙切齿涕泪横流,哪有半点娇花的模样?被众人拉开时还不忘狠狠一脚飞上男生小腿。

被暴揍的男生脸都被挠开了花。人虽破相,心情却好,一面在地上单腿蹦,一面低头吃吃笑。

校花边哭边骂,大家这才明白原来她虽然在上面犹豫许久,其实还没下定决心这个楼到底要不要跳,谁知这个鲁莽家伙直接冲上来,揪住她毅然决然纵身跃下。

众人正在绝倒,本校名草脸色煞白冲出人群,冲在发笑的家伙迎面就是一拳。校警目瞪口呆,赶紧上前又拦他,一通混乱过后才搞明白这对校花校草有点感情纠葛,花花今日扬言校草要不及时赶到她就血溅三丈,于是校警赶紧去宿舍抓草草,结果正主没找到,把他室友给揪到现场,然后这室友就揪着校花一起跳了楼。

室友顶着满脸指甲印和乌青眼圈,在系主任的咆哮声中金鸡独立十分乖觉。好容易院长气呼呼教训完,几个刚踢完球满身臭汗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,冲过去将他团团包围,嘴里大呼小叫,“李阁,牛逼啊你!”“疯了吧你!懂不懂怜香惜玉啊!“哈哈,疯子疯子!真跳啊!”他们又叫又闹欢呼不已,不似跳楼,倒似赢球。

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李阁。

人群中央的家伙狼狈不堪,抱着手臂笑个没完,姿态洒脱又随性,无限喧嚣里拨人心弦。

我在车里抽了半个小时的烟,眼看时间差不多便给他打电话,李阁起身环视四周,朝我的车摸过来,上车后闻到烟味皱皱眉,我把烟盒递给他,他嗤了一声,“你又来?说一万次了我不吸烟。”

我笑,收回烟,听他说要绕道翡翠街,便指给他看车上时间,“要到点了,李哥。”

李阁笃定微笑,“没事,听我的。”

他做警方高官已时日不短,语言很有气势。我嘴上抱怨,方向盘左转向翡翠街绕去。

太阳下的翡翠街半点不似入夜后的妖宫,街道宽广商铺林立,形形□□女穿行不息,有金领白领蓝领,也有浓妆艳抹的站/街女。

李阁的目光从两个豹纹女郎身上滑过,神色有些深窈。

他加入警局第一年,我曾与他深夜拜访过这片迷离之境。尽管是滴水成冰的冬夜,霓虹灯下依然鬓影腮香丽影缤纷。

我才停车就迎来个碧眼女郎,隔着车窗赞句小哥哥你好俊,然后向副驾驶上下打量,露出妩媚笑容,“条子?”

李阁瞪起死鱼眼看她:“我脑门上刻着警察?”

女郎飞个媚眼,“骨子里刻着。”她舌尖伸出,狡黠的舔噬下唇,“今晚有空吗?我不谈钱。”

李阁大笑着勾过我脖子,“那要看他会不会同意,”他转头冲我努力挤媚眼,眼白都快翻出,“亲爱的,今晚三人行?”

我沉脸把他爪子拨拉下去,女郎见状遗憾叹气,“真可惜,”她看看我,“你可不像警察。”

(3)

我和李阁踩着最后一秒溜进会议厅,各分左右,回到自己一方队伍坐下。

警察署长向他瞪一眼,指着幻灯片开始介绍,“情报分析处做出的侧写分析。”

“男子,未婚或者离异,年龄在五十岁到七十岁之间。”

我余光觑见李阁身体前倾,手肘支上膝盖,神色有些肃然。

“气质随和,容易引人信任,职业中上,比较受人尊敬,典型中产,高度组织型人格,井井有条……”

李阁手摸下巴,唇角微翘,我能猜到他此时所想——台上诸位长官倒有半数符合这个侧写。

“……极度危险,有犯罪升级的可能,受害者范围会逐步扩大。”

有时侧写挺有帮助,不过眼下这份肯定不是,国都千万人口,符合这份侧写的人恐怕得有百万。

果然在署长总结完毕,一个声音从后排响起,“我有问题!”众人目光中有人挺身而起。

提问的警员年纪很轻,英俊锐利如同标枪,“情报处没有考虑过年龄问题吗?本案跨度三十年,为什么肯定凶手是一人而不是模仿犯?”

署长大概没有料到手下居然有人胆敢冒犯天颜,镜片后的眼睛寒气森森。他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看向下方右侧,语含威胁:“李警官,给你这位下属解答一下。”

我勉强忍笑,看着被点名的李警官无奈站起回望下级同事,“之所以认定凶手是同一人,是因为很多细节都完全一致,比如死者双手上绑的绳结样式,衣服折叠的方式等等,这些细节没有在媒体上曝光,模仿犯不会知道。”

年轻警官咄咄逼人,“近三十年里相隔七年没有凶杀案,以此为界,此前所有被害者受过性/侵害;此后死者则没有被侵害。这是否说明犯案者可能不同的两个人?”

李阁微笑,“说明凶手七年都在治疗阳/痿结果还是性/无能?”

这个解释更加离谱,署长的脸有点发青,年轻人却出乎意料没有穷追猛打,向他举手敬礼:“我没问题了,警官!”

署长沉着脸继续做动员,宣布散会时把想要开溜的李警官单独拎进办公室,终于放人的时候我手上书都已读完一小半。

李阁揉着鼻梁,慢悠悠的走入长廊,向窗前等待的我露出一个笑脸,摸摸自己脖子,做个侥幸生还的表情。

我揶揄他,“你哭一场说不准早被释放。”

李阁叹气,“爱恨交织啊。今晚换我请,庆祝我们精诚合作。”

我收起书起身,与他并肩向外走时想起那锋利的年轻人,“现在新人都很厉害,你这前浪要当心了。”

李阁耸耸肩,“这个小子还不错。对了,说起来他还是我们学弟。”他目光落上我手中软皮书,发出一声哀怨叹息,“怎么又是这本犯罪心理浅析?薛虚廷,我说你都能倒背下了吧。”

我将书卷起塞入口袋,“你真的认为凶手是同一人?”

李阁沉默几秒,反问我,“你怎么看?”

我摇头,“你知道我的兴趣在庭上,对现场调查兴趣不大。”

李阁无聊的摇头,转换话题,“去北国?听说那里最近刺身不错。”

离开北国时下起了夜雨,整个世界水意淋漓。

我站在阶下,目送李阁向我招招手,钻进了出租车汇入车水马龙间,并没有去停车场,而是就着雨点燃了烟。

大三那场雨也是这样淅淅沥沥的恼人。我躲进路旁的书店避雨。这家书店兼有咖啡馆,客人可以随意阅读店内图书。我没心思看书,买了杯咖啡端在手里,在轻柔乐声里等待雨停,偶然窥扫见有人背靠墙壁低头看书,模样略熟。

他头稍稍垂下,目光胶着于手中读物,不曾注意到身旁人来人往,身旁雨伞倒落,眉宇因黑白文字蹙起或舒展。书页一页又一页在他指间翻转,清刻侧影倒映漉湿窗间,

终至完本时,他伸个懒腰,望望早已艳阳高照的街道,心满意足的放下书,俯身捡起伞离开。

我放下冷却的咖啡来到墙边书架,拣起被放回原位的那本,注意原来是本研究犯罪心理的深奥读物,和他专业相差很远,倒是下学期有门选修课倒还相关一些。

父亲曾是著名法官,亲朋故友一直盼我子承父业,这门选修课说不定有帮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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