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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昏暗的房间内,暧昧气氛陡升。
颈侧传来的阵阵鼻息,从有规律逐渐变得急促。
酥麻顺着脖颈一路延伸至后背,林筱激灵一颤。
她慌乱抬眸,恍惚间看到季珩正沉沉地看着自己,漆黑的眼眸比屋内的黑暗更甚,却也似乎有星点晃过,如夜空的星月。
季珩脸上神情晦暗不明,逆着光看不出情绪好坏。
但从她刚刚的冒失行为来看,想必他的心情应该不大好。
林筱保持着被警告前的姿势僵在原处。
她才刚刚爬过楼,腿本来就没力气,现在即便已经开始微微泛酸,也一动不敢动。
慌乱间,眼睛只能不停眨巴,视线摇摆不定。
她看到季珩喉结上下滚动了下,往上又瞧见渐渐抿起的薄唇,目光不由得落在那双唇上,怎么也离不开。
真是饭后思□□!
她再一次忍不住想要慢慢靠近。
“嘀嘀嘀——”
房间内电器重新启动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内突然响起。
对面居民楼的灯也在同一时间亮起,光亮晃进客厅,瞬间拉回了她险些出走的思绪。
惊慌之下,身体下意识后仰,与季珩拉开距离。
林筱压下心头剧烈的跳动,反手颤抖地打开台灯。
暖黄灯光照亮客厅的狭小区域,也照亮了她和季珩的脸。
她在季珩脸上意外捕捉到疑似错愕的神情。
季珩好像短暂地怔愣了一瞬。
片刻,颓废地解开衣领处的扣子垂下头,许久才呼了一口气。
他抬手捏了捏山根,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扫了眼上面的消息提醒,随即站起身。
垂眸望着林筱,声音低沉微冷:“早点休息,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哦好,你回去路上小心。”
林筱局促地站起身,呆呆地看着季珩绕开茶几朝玄关走,在玄关窸窣穿外套,最后拧开大门走了出去。
直到关门声响起,她才卸了力气似的重新倒进沙发里。
呆愣地盯着天花板,刚刚停电时的情形在脑海中一帧一帧慢速回放着。
腰侧被季珩扶过的地方似乎还一阵阵地发着烫,一下一下提醒着她刚刚和季珩近在咫尺的距离。
如果没有来电,她会不会就毫无准备地碰上季珩的唇了?
一想到这个可能,她蓦地倒吸了一口气,有一丝庆幸电来得及时,也有一丝失落电来得太及时了些。
*
那天之后,林筱和季珩再见面时,都默契地没有提及停电后的事情。
两人依旧像往常一样相处着,每日下班约饭,再一起回家,仿佛那些尴尬根本没有发生过。
当初说好请一周的饭,林筱确实顿顿都没有落下。
前几天吃得次次清淡,托季珩监督的福,她的病好了个彻底。
昨天趁着是周末,季珩可以在家亲自下厨,她特意跑去超市买了好几样自己想吃很久的东西。看着那些食材都被烹饪上了桌,林筱喜笑颜开。
这顿饭她吃得尽兴,可越吃也越掩不住自己心里的焦虑。
整整一周过去,她始终在试探的道路上原地踏步。
孟思莹发给自己的那些短视频,每一条都是女孩子主动出击,有的是演的,有的是真实的记录。
她也有两次从公司出来赴约时,看到有路过的女生勇敢地向正等她下班的季珩问询联系方式。
她心里羡慕得厉害,无论是短视频里的,还是亲眼所见的,那些女孩毫无顾虑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,这是她渴望却不可及的事情。
于是在昨天一起吃饭时,她终于鼓起勇气决定浅浅试探了下。
她那时夹了只季珩已经去好虾头和外壳的油焖大虾,清了清嗓子,严肃且认真:“那天下班我瞧见你又拒绝了一个女生的示好,我记得你今年生日的时候,阿姨催你谈恋爱来着,眼看着已经年底了,你什么进展了?”
她的问题问得突兀,季珩手上剥虾的动作一顿,抬头看了过来:“我妈找你了?”
“没有……”
林筱将一整只虾放入口中,含含糊糊应着。
她底气实在不足,看上去有些心虚,这副样子倒是让季珩在意起来,眉间微微蹙起,眼睛微眯打量着她。
“你有喜欢的人了?”
一句灵魂质问让林筱有瞬间呆滞,筷子夹着的虾掉到米饭上。
她小心翼翼观察着季珩,见季珩眸子里只是有些许猜忌,连忙摇摇头:“我怎么可能,你别看我只是个小职员,我平时工作搞不好比你还忙,我哪里有时间……”
她因为心虚稀里糊涂讲了一大堆,大气不敢出地盯着季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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