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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至于兽潮的成因，”提及这场玲珑灵界人人自危的天灾，褚知泉的声音也带了几分沉重，“万语宗为了探究，折掉了不少优秀的弟子和长老。”
当年雪神庙近乎全军覆没的一战，万语宗修士们痛定思痛，开始下大力气，集合玲珑灵界各门派之力研究兽潮。
最终有修士冒死在暗界边缘捕捉到一只灵兽，观察了它从正常到狂化的全过程。
最终推测出，兽潮的形成，与暗界泄露的魔气有关。
毕竟十万大山与暗界间的结界，是万语仙子于上古年代布下的，现在有裂痕也符合情理。
“我倒是觉得，”姜纨摇了摇头，“魔气确实很重要，不过也只是成因中的关键一环罢了。”
否则如何解释，中流界的灵兽身上亦有魔气，但只是生病没有狂化？
褚知泉微微一笑：“姜老板所言甚是，不过在玲珑灵界，这么想的人不多。”
姜纨扬起眉毛。
面前的白衣公子继续娓娓道来，无论旁人有何猜想，事实就是，在各大门派联手派人去加固结界后，确实百年来再无兽潮出现。
这也是唐其梓提议上报后，门派迟迟没有受理的原因——没有人相信，有修士或魔族有能力掌控兽潮。
姜纨挑起眉：“那你要怎么解决兽潮的魔气？”
褚知泉轻轻一笑：“现今大部分十万大山的商行，室内都有直播法阵的阵盘吧？”
姜纨一直在研习阵修的知识，闻弦歌而知雅意，思考片刻后，便明了了褚知泉的意思。
她失笑道：“原来你打得是以毒攻毒的主意？”
商盟曾经为麾下商行设立护财法阵，而根据方清河的证言，如今这些法阵中，都隐约有了暗界魔气泄露的征兆。
不管怎么说，既然魔气极有可能会引发兽潮……那就把它封住嘛。
不过商盟暗中谋划，苦心布局数十年的商行护财法阵，若是一家一家关过去，反而有打草惊蛇的风险。
不如以攻为守。
若是在灵犀商行的直播法阵中加入止魔符文，再由姜纨主阵，再将整个十万大山商行们的法阵聚在一起。
以阵止阵，就能将商盟护财法阵散发的魔气压制的严严实实！
“等下，”姜纨挑了挑右眉，阻止了褚知泉继续讲述，“我要暂时打断你的设想了，我毕竟不是修士，恐怕无法做到主阵，同时驾驭得了这么多法阵，这笔生意恐怕做不到。”
再怎么说，她现在毕竟只是凡人。
面前人既然提出这样的合作要求，那有什么解决之法？
姜纨心中倒是升起了几分跃跃欲试之情。
商业合作，免不了前期的拉扯谈判，耐心周旋，从此过程中，也可以了解对方的心性手段……面前这位商会的总会长，会如何回答她的疑问呢？
虽然之前和褚知泉打过几次交道。
但两人倒还头一次在商业谈判中交锋。
褚知泉似看透了她的心思，唇角含笑道：“若是姜老板愿意和我谈妥这笔生意，中流界愿意将里面的全部灵草和其他宝物，交给灵犀商行独家采买售卖。”
姜纨眼前一亮。
对于玲珑灵界大部分人来说，中流界还是一处陌生的地界。
但这里的灵草和矿脉，质量明显比外界之物好的多。
若是她能够将这些东西放在直播间，作为彩头售卖，显然能够保证灵犀商行直播间的收视率。
虽然肖琮在直播间表现也算亮眼，维持住了灵犀商行直播间第一的地位。
但有几家直播商行另辟蹊径，在直播排行榜上，追着灵犀商行的排名咬得死紧……有几个年轻的凡人员工，提出过要学习其他直播间去耍弄杂技、做些捧腹戏法，但这些提议都被姜纨留中不发。
而随着灵犀商行越做越大，以姜纨的经验来说，直播间会成为其他人了解商行的途径。
她并不想让直播间失却一家大商行应有的稳重调性。
那这样一批独特优质的产品，倒是能保证直播间的竞争力。
“褚总会长这个主意不错，”姜纨微微一笑，自如道，“中流界的灵草矿脉确实是质量上佳，但是运转、翻检、晒干、打包、发货都需要成本，若只是短期的合作，那对于我们来说就太亏了。”
“姜老板这点尽可放心，”褚知泉笑了笑，垂眼专注看向她，“之所以来和姜老板谈生意，便是看重你本人，既然选中了你，自然是要长期合作的。”
“我本人？”姜纨有些意外，同时不由失笑，“那会落在契书里么？在我的有生之年，中流界都只和我一人合作？”
她本是玩笑之语，未曾想褚知泉却一口答应：“自然可以。”
说完后，他亦是一挑眉，清冷声音响起：“灵兽自能感知人心善恶……选中姜老板，是经过中流界上下一致同意的。”
面前的少女将创立不到半年的灵犀商行推上了一个新高度，但是本人却依然保留一份诚挚之心，对灵兽也颇多
惊讶之余，姜纨又有一点感动。
细细品味了“选中”这两个字的意思，她倒是接收到了别的信息，难道说褚知泉这边，早就发现了商盟的异常？想好了应对之法。
转念一想，这其实也不奇怪。
就算十万大山这边商盟一手遮天，但真论实力而言，商会背后的万语宗，远比商盟背后的南方门派集合，来得更加强劲。
至于天旺商行和另外一家商行，估计原本也在备选名单上。
但最后还是落到了自己的头上。
想到能拿到中流界各色产物的独家采买资格，姜纨还是有几分激动的，正想开口说话，却听见识海中传来一阵“滋啦滋啦”的声音。
随后系统的声音在她脑中激动地响了起来：“宿主，我终于联系上你了！”
系统几乎要喜极而泣了。
天知道为什么宿主落入这个鬼地方之后，就和它断联了！
在这里，系统甚至不能维持化形，只能重新缩回了姜纨的识海。
不过虽然不能发生和宿主联系，但系统对外界的声音还是听得一清二楚，自然也听见了褚知泉和姜纨的对话。
眼见褚知泉一双眼眸看了过来，似能看穿识海中自己的存在，系统连忙紧张开口：“宿主，无论褚知泉提出任何要求，你都不能答应他！千万记住了！”
“什么？”姜纨一头雾水，“你这是知道了什么？”
在已经迅速进化，掌握了中流界法则的系统眼中，褚知泉的形象已经出现了改变——
但它还没来得及出声，就听见褚知泉彬彬有礼地开口询问：“对了姜老板，刚刚说到灵力不足的问题，我们还没有说完，我这里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决。”
姜纨忽略掉系统的喋喋不休，询问道：“什么方法？”
……总不能是让她从现在开始苦学阵修吧？
然而褚知泉缺微微一笑，开口道：“你愿不愿意契约我呢？”
什么？
仿佛晴天里有一道雷当头劈下。
她不是听错了吧？
契约？
是说她和商会的总会长，万语宗的下一任掌门签下驯兽契约么？
姜纨恍惚了好一会儿，才艰难开口道：“褚知泉，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话再多，不如直接展示。
见她震惊神情，褚知泉好整以暇地打了个响指。
只是一眨眼的瞬间，随后头顶和身后长出了雪白的狐耳，和九条十分绚丽的尾巴，一头墨色的长发也变成了白色……竟是半狐形态。
姜纨石化在原地，听见识海里系统正在吱哇乱叫：“宿主，宿主，你看见了吧！我就知道他要提这个需求！”
自觉已经占据了宿主灵兽位的系统颇为不爽。
但姜纨已经完全被面前一幕镇住了。
实不相瞒，就算是来了异界，姜纨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。
之前只在电视上、动漫里见过这样的变身，而在穿来之前，她私下里一直也是白毛帅哥控，她们的这一代同龄人，谁没有喜欢过几个狐耳撕漫男。
别说现实里见到……感觉还挺特别的。
这简直就是从漫画书里走出来的嘛！
见她久久没有反应，褚知泉眼角一勾，乖乖巧巧地开口：“姜老板，我是修士与仙狐的混血，自然也可以与人签下驯兽契约……哦不过，在狐族里，我算是年纪小的，还不能完全化形。”
“哦……”
此刻他身上明显多出了一种魅惑众生的纯欲气质，和平日那个清冷超然的万语宗首席弟子完全不同。
感受到宿主心神恍惚，倍感危机感的系统立刻发送了消息进入她的脑海：“灵兽的寿命与人类不同，就算是狐族年纪最小的，也已经比人类活了不知多久。”
……宿主你可不要被他骗了！
“姜老板不是担心灵力不够用么？”她听见他变得空灵又悦耳的声音响起，“修士与契约兽共享灵力，只要你和我契约，就能使用我的力量。”
“这、这不太好吧，”姜纨完全忽视了系统的警告，结结巴巴道，“你竟然愿意和人契约？”
再怎么说，签下驯兽契约后，灵兽也要受主人驱使。
……有种奇怪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