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既然已经是前妻。
——那和现在的你有什么关系?
许霁川话里话外不就这意思吗?
许赫禹的脸色果然一秒变差。
他早发现许霁川不是个好东西,原以为他多少还有道德底线,但现在看来,完全是他高估他了。
许赫禹愠怒,“爷爷知道么?疼爱的小儿子觊觎孙子前妻的事。”
“觊觎?”许霁川敛眸,没和他多纠缠的想法,“许赫禹,我早说过,被离婚的你没资格来和我谈任何条件。”
“谈条件?”许赫禹荒唐笑道,“许霁川,你撑死就是个私生子,不过就是顶着个许姓,也能高人一等了?陶文颜今天有本事玩完儿我就丢,明天也能钓了你再甩。她再怎么离婚没了资本,都是陶家长女,陶老爷子最器重的接班人之一,什么时候也轮得到你肆无忌惮?”
丝毫不讲长幼辈份。
许霁川从不在意。
但他刚才话里的那些,玩完儿他就丢?钓了他再甩?
彻底触及许霁川不悦的是那句“她再怎么离婚没了资本”。
致命的十个字。
许霁川脸色骤变,威慑,肃默的倨傲,“你再敢多胡说一句,我保证,在你下次再对外装深情时,整个娱乐头版头条都会是你和某位合作大小姐办公室偷情的画面。”
他甚至逼近眼前口出狂言的男人,口吻不容置喙,冷漠威逼。
提及的又是哪位合作大小姐?
许赫禹怎么会不心知肚明?
而许霁川和他的对峙也到此为止。
公共场合,他没必要牵扯更多,稍一侧身,就给面色青白的许赫禹让出一条道,看似恭恭敬敬,实则早已藏刀。
“许少,请吧。”
许赫禹盯着他,咬紧牙关,“许霁川,你就这么喜欢挖墙脚么?”
许霁川冷冷地回视他。
许赫禹又讥讽地送他一句:“真是和你妈一样擅长接盘,刻在骨子里的爱好。”
许霁川眸光彻底冰寂,“知道你没有长幼尊卑的概念,比起堂堂正正做人更喜欢暗中使绊告发,那这些话我都会原封不动地交给父亲。”
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”
说完,许霁川从西装内侧拿出早就开了录音的手机。
当着许赫禹的面,亲自按下结束录制,并保存。
许赫禹被激得呼吸都急促。
想骂他的话都快涌到唇边。
正巧周京洛那个包厢有人出来,隔老远就认出洗手间门口干站着的是许赫禹,连连招呼他过去。
许霁川站的位置靠里。
那帮人没看见。
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许赫禹当然不能再发作。
他硬逼自己也把暴怒情绪压下去,“你给我等着!”
撂下这句话就快速朝那帮人走去。
独留许霁川一人在洗手间外站了很久。
因在走廊尽头,来去都没什么人。
没人看到他垂下的眉眼,翻涌的血腥波涛。
陶文颜在里面待了很久。
等她出来时,外边依旧只有许霁川一个。
陶文颜很敏感,从小的察言观色,让她看到许霁川第一眼,就敏锐感知他的情绪不对劲。本想和他点头之交就赶紧离开,离婚前都不再和他有什么私下瓜葛。
但眼下,不知乱了哪寸思绪。
她竟有违本能地朝他靠近,咫尺之近地看着他眼睛,“你怎么了?”
她问的声音很低。
像是怕被人听到。
许霁川抬眸,沉寂的目光,只静静地看着她,“怎么进去这么久?”
陶文颜是进去够久的。
“刚刚秘书给我发消息,在处理绯闻公关的事情。”陶文颜很少会和人解释这些。
但许霁川听了,只很轻地笑了下:“处理得怎么样?”
“能都压下去吗?”
他这么问其实很奇怪,一般以他嚣张随性的姿态,大概听到她处理的反应会是:“啧,小陶总,怎么回事啊?和我传点儿绯闻都不行?可真让我伤心啊。”
但现在,他问:“要我帮忙吗?”
以往所有关于许霁川的绯闻,他都会第一时间处理掉,他很讨厌有人在他身上做这种文章。唯独这次,他放任不管,任其疯狂发酵,到现在整个澜城人尽皆知他和她的“亲密关系”。
陶文颜皱眉,“不用。”
她直觉,“你状态不对,是刚才许赫禹和你说什么了?”
“没有。”许霁川淡道,平静无澜的沉稳姿态,却突然深深地盯着她好多秒,低声又道,“陶文颜,今晚在许家,我和你说的话,你会在意吗?”
陶文颜神色一顿,“哪句?”
她第一秒想到的是那句“那半个月后,民政局门口,时间邹源会联系你”,但细想,他那种脱口而出的口吻难道不是早有所想的吗?
“所有。”许霁川道。
陶文颜微僵,问:“在意,然后呢?”
“许霁川,”陶文颜生怕被他的情绪感染,避讳道,“我知道在这种场合谈那种话题很不恰当,但既然决定好了,我们都按时去履行就好。”
她故意看一眼手表,平静道:“我出来很久了,知语该等久了。”
“先走一步。”
说完,她便头也不回地往周京洛那个包厢去。
如她所说,岑知语在包厢里推杯换盏,的确等她很久了。
陶文颜一回来,岑知语就拉着她和大家一起喝酒。
陶文颜的酒量很好,是千杯不醉的那种,曾经刚毕业进陶氏,她就靠自己的超绝酒量喝怕了一众高层。以致分别亲信陶松海和关薇的两派高层都不敢动她分毫。
陶文颜又能喝,脑子又灵活,每逢酒局,必是微醺全身而退的赢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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