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兰泽不可思议地盯着四人,他不敢相信,自己训练多年的暗卫,竟被他们轻松攻破。他深知夏邑大势已去,便将所有仇恨发泄在乔畔身上。他怒的幻化出宝剑,直直刺向乔畔心脏。
烛千隅早有防备,也唤出神剑与之对抗起来。纳兰茂见此,便将目标转向与自己最近的姜月寻。
纳兰茂仙力高深,一掌可震山河。他又将随身携带的鸩毒涂于掌下,势要取姜月寻的命。“姜月寻,就算今日我败,我也要与你同归于尽!”
就在千钧一发之际,纳兰秋裳却出乎意料般,只身挡在姜月寻身前,替他挨下毒掌。
随着一口鲜血涌出,纳兰秋裳再也站立不住,顺势跌落在姜月寻怀中。
纳兰茂对此也是始料未及,他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了几步,不想相信一切是真。他无助盯着沾满鲜血的双手,紧接着便失控起来,仰天长啸。有对误伤小妹的悔恨,也有对谋反失败的不甘。
纳兰秋裳倒在姜月寻怀中,嘴中鲜血还在不断涌出,就连说话也变得吃力。可她还是咬紧牙关,与姜月寻笑说:“月寻,下辈子你我再做夫妻,好不好。”
“你又何苦这样!”姜月寻面对纳兰秋裳的付出,终究还是于心不忍。
纳兰秋裳见纳兰柔蹲在她身边,无助哭喊着,便开口求姜月寻:“月寻,我求你看在这些年的夫妻情分,饶大哥他们一命吧。如果用我一命,能抵他们所有的过失,秋裳心甘情愿。”
“我答应你,只要纳兰茂不再执着谋反,我会放他们一条生路。”
姜月寻从来说一不二,纳兰秋裳强撑一口气,直到听见他应允后,才欣慰闭上了眼。
另一边,烛千隅与纳兰泽从殿中打到殿外,也是难舍难分。不是纳兰泽仙力有多高,而是他的宝剑乃上古仙界遗留之物,正好克制烛千隅的法力。
乔畔怕烛千隅不敌,便出声问萧乘风:“师叔,我们真的不用帮他?”
萧乘风淡定拿起葫芦饮酒,肯定道:“不出十招,纳兰泽必定败下阵来。虽然他有宝剑加持,无奈烛千隅仙力太高。别说他了,就连我都没把握能赢。”
他又瞟了眼身旁的权贵,与乔畔小声道:“这些人可都看在眼里,只有让他们清楚烛千隅的实力,等会儿才好让他们闭嘴。”
乔畔只顾着担心烛千隅安危,竟忘了他身份已经暴露。在这些权贵眼中,烛千隅这个赤天教余孽与纳兰茂逆贼,并没什么区别。
上官亮也来到她身边,安慰道:“畔儿,我们先等等,烛兄若是不敌,我们再出手也不迟。”
“烛兄?上官,你何时与他关系好到可以兄弟相称了。”
萧乘风打趣的话刚完,纳兰泽便不敌烛千隅,被他牢牢控制在剑下,不敢乱动分毫。
侍卫立即跑上前,将纳兰泽五花大绑起来。
烛千隅来到几人身边,只与萧乘风一句。“我该做的已做,在留下也是徒增别人厌恶。乘风兄,你记得对我的承诺,我在凌峰谷等你,不见不散!”
烛千隅说完就飞身一跃,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,连乔畔一眼也没看。
“进殿吧,还有一个没解决呢。”萧乘风淡定饮着酒。
乔畔朝天无奈笑了笑,与二人一同进了祭天殿。
他们刚进殿就见纳兰秋裳躺在血泊中,纳兰柔正无助蹲在她身边。纳兰茂身旁围满了侍卫,生怕他再欲行不轨。
姜月寻来到纳兰茂身前,劝道:“纳兰茂,蓬莱已派兵围剿了夏邑,如今你也只剩朝陵城外的五万亲兵,还在负隅抵抗。他们家中也都有儿有女,你何苦让他们白白丢了性命。我已答应秋裳,不会伤你们性命,你投降吧!”
纳兰茂看了眼血泊中的小妹,又疯狂大笑起来,笑得人胆战心惊。
“好!姜月寻,你想让我投降,我可以答应。只要你能救活小妹,我便立即飞书城外,我那五万亲兵即刻与你俯首称臣。如若不然,就算我败,我也要屠尽朝陵城,让他们与我们兄妹陪葬。”
萧乘风上前帮纳兰秋裳把脉,不由眉头紧皱。“纳兰茂,那一掌究竟有多重,你比谁都清楚。你又在掌下涂抹剧毒,就算是师父来,怕也回天乏术。你这不是强人所难!”
“我所用之毒是鸩毒,这天下就只有护倾石能解。姜月寻,用你女儿的命换整个朝陵城,这笔买卖你可不亏。你们若想救朝陵城的百姓,时间可是不多了!”纳兰茂阴侧侧盯着姜月寻,笑得十分渗人。
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,另一边又是苍生,任谁都是难以抉择。
“我这里有天山冰魄,能暂保她生命无虞。”齐元昭将冰魄塞入纳兰秋裳口中,虽不能救她,也能先拖延纳兰茂。
“我只给你们一个时辰考虑,朝陵城百姓是死是活,只看国主一念之间。”纳兰茂说罢,便抱起纳兰秋裳,与纳兰柔一起回了意阑宫。
侍卫们见国主没有阻拦,便也让开路,让他们离开。
朝陵宫城墙上,乔畔一袭红衣肃然站立在最高处,附身观望城中繁华。
街道上商铺林立,小摊贩卖声络绎不绝。有在一起欢愉打闹的孩童,也有三五成群的书生,围在一起饮酒作诗。
乔畔看着眼前美满的朝陵城,不由笑颜展开,欣慰笑了笑。
“畔儿!”上官亮来到乔畔身边,与她并肩站在一起。
“上官,你瞧那一家三口,笑得好幸福。”乔畔指着茶寮里的一家三口,美眸中满是艳羡。
“畔儿,萧兄与凝儿到处寻不到你,都快要急死。萧兄让我转告你,阳城的精锐部队也驻扎在朝陵城外,他有把握可以阻止悲剧发生。”上官亮已然猜出乔畔心意,可还想劝一劝。
乔畔冲他微微一笑,“上官,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?”
“怎会不记得!我那时就觉得这个小娘子好有性格,见到风无涯那尖嘴猴腮的可怕样,还能临危不乱。”上官亮笑声爽朗地回她。
“我还记得,你那时穿着一身天水碧色衣衫,我还去绸缎庄寻了好久,都没寻到同样颜色。”乔畔打趣说着。
“这还不容易!你若喜欢,我就买遍朝陵国全部天水碧色的布料,都与你做成衣衫。”上官亮环抱她的腰肢,轻声细语尽是温柔。
“怕没有机会了!上官,你能不能答应我,不管以后如何,你都要好好活下去。帮我照顾爷爷,照顾父王。”乔畔已然决定答应纳兰茂,献出护倾石。她不敢拿朝陵城的百姓赌,也赌不起。
上官亮抱她又紧了些,“畔儿,我知你心意。你想献石救苍生,就尽管去做!不管后果怎样,我都会救你。”
“上官,你我相遇本就是场阴谋,你又何苦这样。”乔畔不想他做傻事,赶忙开口劝说。
“你忘了吗?我学有神释族的秘术!你放心,神释族族长对我十分器重,他定会有方法救你。”
乔畔当然知道,违背天意起死回生,哪里就像他说得如此简单。这里面的艰难险阻,怕是只有他自己清楚。
可乔畔不想辜负他一片痴心,只含笑答应:“好!上官,我等你救我。”
“你们两个站这么高!畔儿,姜月寻在正午殿等候,你快下来去寻他。”萧乘风站在城墙底下,大声呼唤乔畔。
“上官,我们走吧,我也要与父王说清。”乔畔挽着他的手,从容不迫赶往正午殿。
到了正午殿外,上官亮才松开紧握的手。“畔儿,想必国主也想与你谈谈心,我在殿外等你。”
乔畔点点头,随后便不慌不忙地推开殿门。她刚进殿,就见姜月寻站在姬苒画像前沉思。
“父王,这副画像?”乔畔原先从未在正午殿见过母亲这副画像。
“以前兰贵妃在,父王只能将画像藏起,在无人时才敢偷偷拿出来缅怀。”姜月寻无奈笑笑,只觉得从前的自己很可悲,连光明正大惦念都不行。
乔畔也来到姬苒画像前,笑说:“父王,我相信母亲不会怪你。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,母亲被黑衣人一掌打下悬崖。可我明明记得,母亲在跌落悬崖的那一刻,还在与我笑。我原先不懂,现在好像懂了!”
姜月寻思绪万千,所有话都哽在喉咙,说不出一句。
“父王,我们生在皇家,在世人看来是锦衣玉食,无拘无束。可不管是母亲,还是姑姑,就连你自己都逃不开这身份的枷锁。师叔曾与我提及,你当时接任国主,也是为苍生,不得不临危受命。他还说,你最大的心愿,是与母亲一起周游天下,做对自由的神仙眷侣。”乔畔不忍见父王神伤,只笑着言语。
“婉儿,世人都能任性做自己,可唯独我却不能。我这一辈子欠你母亲太多,也欠你太多!”姜月寻重重叹了一口气。
乔畔挽起他的手,像儿时那样倚靠在他肩膀。“父王,你不必自责,我与母亲都是心甘情愿。不管结果如何,我都无怨无悔。”
“婉儿,你当真想清楚了?”姜月寻还想劝一劝她。
“一个时辰期限快到,我也该去意阑宫了。上官会陪着我,父王不妨就留在正午殿批阅奏折。如果事情顺利,晚上我们还能在榭云宫一起用晚膳。”乔畔笑着笑着,可终究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。她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,不想姜月寻再伤心。
“好!我让御膳房做你喜欢吃的槐花糕,等你回来正好还热乎。”姜月寻的声音已然哽咽。
乔畔郑重与姜月寻叩拜,随后便笑意盈盈赶往意阑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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