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芥川龙之介站在了太宰治的身前，周围是烟尘遮挡视线的场地，朦朦胧胧看不清情况。灰色的双眸警惕地向四周望着，专心留意着任何一丝动静。
猛然穿过烟尘向着太宰治袭来的黑影，芥川龙之介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指挥自己的异能力进行防御，然而跟太宰治绑在一起的手腕却使得他丝毫使不出能力，只得拽着他向着一边扑倒过去，躲开那袭来的攻击。
黑影擦着两人而过，再一次消失在了烟尘之中。
“为什么我非要跟你绑在一起啊……”太宰治这么抱怨着，然后就被芥川龙之介按住了脑袋。
“闭嘴，这是在下的训练！”
“出力的人是我吧？”
分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，太宰治就那么被芥川龙之介拽着，时不时还给他的行动添乱，身上出现了好几处的红色。
最后的一击，当芥川的心口位置上也被红色覆盖的时候，他正跌坐在太宰治的身上，而逐渐散开的烟尘中，那道黑影也总算是显露了真面目。
“致命伤六处，其他伤十五处，比一开始好了些，「同伴」几乎无伤这点不错，但是你身上的伤还是太多了。”
中原中也抛玩着手中的水球，那红色的液体在其中流动着。
“是的，中原先生！”
芥川龙之介正要站起来，却因为手还与太宰治绑在一起，只能拖着他半跪在地上。
“无伤？小矮子你是笨到看不清了吗？”
太宰治无力地趴在地上，他的身上一点红色标记都没有，但是却被翻来滚去给沾了一身的灰。
“哪有什么都不做还拖后腿的同伴，你这家伙刚才还故意把芥川引向我这边吧！”
中原中也弯下腰俯视着躺在地上的人，颇有几分要抬起脚就踹上去的气势。
“这才正常的，一步步都配合得起来，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事情。”
“请再来一次，在下肯定能够完美地达成！”
芥川这么对中原中也说着，手上用力扯了扯太宰。
训练场的边上，路西菲尔坐在椅子上观察着那一边的三个人。
“话说回来，为什么他就能在场边休息？”
太宰治指向了一脸轻松的路西菲尔，“”拜托我的是你吧，结果只有你在一边看着，这有点不公平了。”
路西菲尔摇摇头，摊开手这么解释，“比起我，中也要更熟悉芥川君的战斗模式，而且，”他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，“总要有人替你们看着不是吗？”
太宰治别过头发出一声不满的咂舌，他到底是怎么一时昏头就答应了这笔交易呢？尽管成功的最后的确能得到有用的东西，但要这样受罪想想实在是有些亏了。
“stop，stop。”
又是一轮较量之后，身上的绷带都要变成黑色的了，太宰治举起了手喊停，“我要休息。”
“哈？芥川都没有说休息，你这家伙说什么呢！”
中原中也的一个后空翻躲开了芥川扔过来的蓝色水球。
“按照你们这样的动，我早就已经重伤了，总之我要休息——”太宰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，坚决不再起来了。
“嘛，姑且就先到这里吧。”
路西菲尔套上了手中钢笔的盖子，笔记中记录了满满好几页的训练记录，“太宰君差不多也该回去了，不然的话为他监护人的森医生会担心的。”
太宰的监护权也不知森鸥外是怎么弄到自己手下的，从档案上来说，太宰就是他家的孩子。
中原中也啧了一声，一想到森鸥外那个人，他就心里不爽。
太宰治那凌乱的刘海之下，鸢色的眸在三人之间扫过。中原中也是战力担当，至少在太宰治见过的人之中可以说是没有能与他相提并论的。芥川龙之介的异能很强，但在身体条件和战斗意识上还有所欠缺，不过在现如今的横滨也可以算是强者了。
而最后的路西菲尔。
太宰治本以为路西菲尔与他是同类，然而越是接触便感觉到他们之间本质上的不同。
太宰治看着走过来替他和芥川解开手上束缚的路西菲尔，心中的疑问迟迟没有道出。
——一个月之前在『羊』的据点中，他们定下了这般的交易。
太宰治坐在餐桌的另一头，桌上放着的是陈旧却也干净的茶杯。
他被邀请进入了『羊』的据点内，在这应当是餐厅的大房间里坐了下来。
方才给他带路的少女和那个挑衅的少年都没有跟过来，但在门关上的时候，外面一双双眼睛没一个人对他有好感的。
“据点里没有准备什么可以招待客人专用的，还请见谅。”
路西菲尔用茶包泡好了茶水放在太宰治的面前的桌面上，“中也把大家都带去了另外一边，现在的话不会有人来打扰。”
“那么，特地让我一个人过来，要拜托的是什么呢？”
太宰托着腮，一手指尖点在茶色的杯口边缘沿着圆弧划过。
“是稍微有些事情呢。”
路西菲尔笑着靠在座椅的靠背上，“总有些不能告诉大人的秘密不是吗？”
“我对你们的过家家游戏可没有兴趣。”
太宰治弹了一下杯子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『羊』本身的存在只要被未成年这一规矩所限制着，他们的体量再怎么发展也不会扩张到更大的规模。
“孩子们在游戏中度过童年，那又有什么不好呢。”
路西菲尔侧了侧头，“嘛，你对这没兴趣也不奇怪。那么，就说一些别的吧。太宰君现在住在森医生那边，但是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别的能做的事情，既然那样无聊的话，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。”
“太宰君的异能力，那是让其他人的异能力无效化的力量，对于异能力者们来说是最为头疼的。”
路西菲尔望向窗户的方向，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在外面的羊群们，“所以我想拜托你帮助中也训练芥川君。”
“不要——”太宰几乎是想都没想地就这么开口拒绝，“而且，你们明明讨厌我，我为什么还要帮你们？”
“太宰君的力量虽然并没有什么战斗力，但是却是几乎克制了所有的异能力，对于将异能力当做手脚使用的人，一旦失去了异能肯定会造成阻碍。”
路西菲尔在这方面并不担心中原中也，毕竟他的力量便是他自己，是已经跨越了那一条线的。但是芥川不同，将来不管是遇到了能力克制，抑或是同伴被挟持而不能轻举妄动之时，并没有任何经验的他必定会因此而吃亏。
比起前两年之中要求芥川不断锻炼自己将异能力融会贯通，在太宰出现之后，路西菲尔就考虑到了另一方面。当异能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之后，芥川就需要开始考虑万一异能无法使用，或者使用也无效的时候该怎么办。
“太宰君你愿意帮忙的话，为报酬，今后在这座城市中将会上演更多让你不会感到无趣的剧目，而且……”路西菲尔思考了一下，向着太宰治伸出了手，有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拂过了他的面颊，渗入了那缠绕在绷带之下的伤痕，“我可以向你承诺，当你真心祈愿的时候，给你所期望的东西。”
“——毫无痛苦的死亡。”
”
路西菲尔这么说着，并非欺骗的谎言，更不是虚伪的施舍，只是那样陈述着仿佛那不过是最为普通的交换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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