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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燕回到宁心一居。
宁心一居还是老样子，虽然他们是突然回来的，但摆设仍然是一尘不染。
因为长期没人住，少了些人气，不过巫行云一直保持原样没动，日日派人洒扫，连被褥都是时时刻刻能睡的。
宫九住进了东厢房，开着窗户，正在书案旁边冥思苦想。
看见江燕回来了，哒哒哒拄着拐过来了。
江燕半躺在贵妃椅上养神，情绪有些低落，听见小徒弟的拐杖声过来，“画好了？”
怎么可能～
“差一点。”
就想起唐一白长啥样了。
江燕有些心不在焉，“哦，抓紧啊，一会你师姐派人过来拿。”
“嗯？”
这么快。
宫九觉得还是问清楚点比较好，“师父要是找不到唐一白，那还办不办收徒仪式了？”
然后要是一直，一直找不到，那能让他当大师兄吗？
江燕本来还在为李秋水心烦，听徒弟这话，就分了几分心思给他，“宫九能告诉为师，你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吗？”
“没想什么啊，我就随便问问。”
江燕不信，“把你的画拿过来。”
宫九能让她看吗？不能啊！“师父我没画完呢～”
“拿过来。”
江燕很强硬，宫九没办法，拄着拐往回走了两步，忽然扭头大方承认，“师父，我还没画。”
江燕直接起身，去他房间的书案上找，宫九拐也不拄了，抱着拐杖跑的飞快。
再快也没江燕快。
江燕看了一眼，抓起画纸甩他头上，“这什么？画的这是什么！你师兄是猪吗？啊？”
半天就画了一头两脚站立的猪？
宫九还狡辩，“神似形不似而已，我觉得挺像的。”
一样贱兮兮的。
“像你个头！让你画你师兄，你给我画猪！”
江燕上去就扇他后脑勺上了。
宫九很委屈，低头把画纸捡起来，“那我忘了他长什么样了，我能有什么办法？”
“你们才分开几天啊，这都能忘？你是猪吗？”
“师父！”
宫九把画往桌子上猛地一拍。
江燕一瞪眼，“嗯？”
是不是皮痒了。
宫九升起的怒火又压下去了，“我最起码把唐一白的神韵画出来了吧，丹青最重要的就在于画师的这一点灵光，你根本不理解我！”
江燕嗤笑了一声，说两句，他还悲愤起来了。
“神韵是吧？成，为师一定好好看看你宫画师的那点灵光！”
找不出来我抽死你！
她把画纸重新拿起来，仔细端详，“灵光在哪呢？”
宫九指着猪一白的嘴，“搁这呢～，我记得唐一白就这么笑。”
江燕：……竟然意会到了。
不过。。
江燕把画甩他脸上，“你师兄变成猪也不会这么丑，你就是欠揍！”
宫九立马躲得远远的，“师父你是不是不讲理？”
江燕另开了一个话题，“你大师姐要是靠你这点灵光，什么时候能找到你师兄，猪圈都找不到合适的猪！”
“我提笔就忘，我能怎么办？画成这样不错了！”
“你管这叫不错？”
物种都没对上。
宫九不服，一是画技，他确实觉得画的不错，记不起来长相，画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！
二是宫九觉得，你干嘛非得找唐一白回来啊，他会什么啊？
本来你要收的不就是我吗？他长的好我也不算差啊，你还让他抢我的大师兄，我好不服啊！
两手一摊，“反正我尽力了！”
爱咋地咋地吧！
江燕捞起镇纸势要砸他，宫九躲也不躲，一副你砸死我得了。
他就是仗着江燕不会真打死他，步步试探。
江燕确实如此，怎么可能真砸他，阿宝是她的干儿子，那她的两个亲传弟子不是亲儿子，回头养个几十年，那也不差什么了。
逍遥子收徒是在为逍遥派收掌门，传人，江燕收徒是在为自己收，就算是离开了她也会带着两个弟子一起走。
虽然宫九这个徒弟，是抢人家的吧。。
但不妨碍她跟他建立深厚的师徒情分。
师徒情深从不打骂徒弟开始。。
“过来研磨，为师画给你看！”
宫九把拐一扔，过来研磨，江燕摊开纸张悬笔愣了半天。
想到的不是呲牙咧嘴啃栗子的唐一白，就是宫九刚才双脚站立的那头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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