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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是无形之处、无声之间。
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无缥缈，没有真实，从某些角度来说，也没有虚假。
在这里，城市们一个个苏醒了过来。
迷雾涌动。
“既然哥谭已经主动现了身，不然我们都出去玩吧。”
迷雾里有人在笑，少妇优雅的笑声拢在面纱之下，银铃阵阵，让人听不真切，她像是梦幻一样，不要说人类能否倾听这样的音调，就算是其他城市对她也有所畏惧。
有声音同意了，也有反对的，更多的只是寂静的沉默。
整个地球的城市彼此交流讨论，那些对于人类那说十分遥远的距离，对他们的思绪来说不过眨眼一瞬。
一个看上只有十二岁不到的小男孩走了出来，他耳边的翎毛像是自发着金色的光芒，暖洋洋的，驱散了迷雾。就听他奶声奶气的说：“我觉得这根不需要担心，知道么？我已经见过超人啦，他超暖！”
周围那些讨论的声音安静了一些，那个名字至少按到了一半以上城市的暂停键。
一个低沉又成熟的男声发出了询问：“大都会？”
“嗯？”
大都会高高的昂起了脑袋去看。
走过来的人是纽约，从表面来看一名成熟干练的现代男性，有着管理人员的那种控制性的气质，看上去就充满了担当。
其他城市对于迷雾充满了压抑的畏惧，而当纽约走出来的时候，他们则都沉默下去。
纽约低头看着大都会。
“你和哥谭都没有将这次行动提前告诉我。”
“这个啊，”大都会乖乖低头，像是做错事情的宝宝，“我就是觉得，有些事情我也可以自己来做决定了吧？”
“他呢？”
纽约又问起了哥谭的想法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大都会摇了摇头。
似乎认定了大都会不会撒谎，纽约没有继续追问：“以后注意。”
大都会乖乖点头。
一个爽朗的声音插入了这个话题：“那就这样了？”
其他城市依然沉默着。
他们本就没有绝对的规章制度，不接触人类只是因为一直以来双方都没有任何接触，无形的习惯自然而然的延续了无数的岁月。而现在就算有某个城市去触碰了人类，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。
“你当然不在乎了，有没有超级英雄，对你都没有改变。”
同样是年轻男性的声音，不过这个俏皮了许多，没那么干净利落，他用词尖锐，声音却很柔软，每个发音之间仿佛都带着难以形容的魅惑。
“布鲁德海文。”
纽约呵止了对方。
先前那个家伙倒是无所谓，反而笑着说：“哦，没关系，布鲁德海文也没有说错，我星城就是这样想的。绿箭侠的存在确实捣了很多乱，不过也无所谓，他又不是外来人士，内部矛盾当然是内部解决。倒是你被那只夜翼烦的不行吧？”
布鲁德海文没有立刻接话。
没有直接承认，却也没有直接反对。
其他城市都安静的等着，对他们来说等一会不算什么。在思考片刻后，布鲁德海文幽幽的开口说：“其实他挺不错的，各种意义上。”
大都会立刻就觉得自己找到了战友：“我觉得超级英雄真的挺不错的，超人也很好沟通。”
“关于什么？”
纽约问。
“我告诉他砸楼的话我会痛，他就说他不砸楼了。”
大都会回答的飞快，一双漂亮的金色眼睛pulingpuling的。
这下子纽约彻底沉默了，大概是觉得反对起来太艰难。
其余城市也是猛地一阵窒息。
等等，
超人说不砸楼，你也信？？？
大家互相看了看，回忆一下这几年被超人砸出的包，挨个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。
但是大都会显然不在乎这个，他突然发出欢快的叫声，往角落里蹦跶过去，暖色的光芒随着他移动，破开黑暗，在阴影处刚刚降落的哥谭随之暴露出了身形。
哥谭今日披着漆黑的斗篷，顶端的乌鸦羽毛层层叠叠下去，显得异常厚重。斗篷下一身古老风格的礼服尽数拢在阴影里，只能勉强看清其中的部分，深蓝色竖线条暗纹的收腿西装裤和一双黑尖头皮鞋。
这次似乎不是正经的女装了，中性的装扮让他看上去更加的修长，气势逼人。
不过城市们向来不怎么在乎那个，男装也好，女装也好，不都是人类自己的看法么？对于城市来说，怎么穿其实都无所谓。
就见大都会一个飞扑过去，被哥谭稳稳地接在了怀里。
“哥谭。”
纽约开口。
哥谭抬眼看过去，嘴角明明含着笑，却比阴沉着面容更加吓人。他一手抱着大都会，另一手转了转手中的权杖，踱步走到了纽约面前，那把黑曜石的权杖比他本身更加的冷硬，寒光逼人，看上去能轻易敲开他人的脑袋。
哥谭用冷冰冰的口气谢绝了对方的招呼：“几百年了，别总以我们父亲自居，城市之间可没有亲子关系。”
“那我们还是兄弟吗？”
大都会抬头问。
哥谭低头看了一眼怀里这颗温暖的小太阳，略略点头：“当然。”
只有被大都会照耀的时候，哥谭脸上的寒霜才会褪去少许，“我们永远是兄弟。”
被抛到一旁的纽约只是扬了扬眉头，没吭声。
“所以，你是怎么想的？”
布鲁德海文靠在一旁的柱子上。残破斑驳的柱子看上去随时要倒塌，然而他们只是意识的缩影，也没有重量，毫不担心压力问题。
布鲁德海文的手中玩着一堆骰子，两颗骰子在他修长白皙的指尖来回翻动，快的人看不清上面的点数，“蝙蝠侠给你带来的麻烦不少，不是吗？我真意外你居然会救他。”
哥谭收敛了笑容，面无表情的脸上添了一丝厌烦，似乎很不喜欢布鲁德海文。
而布鲁德海文似乎对此无知无觉，又或者单纯的并不在乎哥谭的想法，自顾自的往下说：“想想他回归后都做了什么，在大马路上发生的爆炸还少吗？我的天，他居然还把他的鸟崽子丢到了我的身上，还是只蓝色的……好吧，夜翼其实还挺不错的，不怎么搞爆炸，不砸大楼，也没有吸引来那么多的外来势力。但是蝙蝠侠真的不怎么样，不是吗？我们可以把他挂在城头上，肯定能吸引来一大堆的秃鹰。”
布鲁德海文的表情微微带着些许的笑意，却反复在吟唱一段低沉的咒文。
在哥谭骤然冰冷的目光下，布鲁德海文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：“难道你还喜欢他不成？”
这问题似乎难住了哥谭。
黑鸦一般的哥谭停顿了揉着大都会头发的动，引得怀里的大都会好奇的探出了脑袋，很快又被哥谭用力塞了回去。
哥谭像是在沉思，过了好一会才迟疑的略略侧头，看向布鲁德海文：“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有那种想法？”
布鲁德海文带着玩味的笑容，他不靠近哥谭，保持着一个刚好的安全距离。
“你看上去像是跟他打了个招呼，而且非常愉快，不是吗？你看，你今天的心情都变好了，肯定不只是因为你的暖宝宝。”
这话引起大都会的不满，暖呼呼的小屁孩从哥谭怀里钻出脑袋，冲布鲁德海文吐了吐舌头又埋了回去。
哥谭用手掌压好了大都会的脑袋，不满的皱起眉头。
布鲁德海文满不在乎的顶着哥谭冰冷的目光，继续说：“而且你还给与他了支援，你认可了他。”
当哥谭那么做了的时候，其他城市自然也感觉到了，毕竟那就相当于发了一个全球性的通告：这个人类我罩着。
“你是最黑暗的月色下无情无义的寒鸦，是什么让你那么做的？”
布鲁德海文像是一名得胜的将军，年轻人总有些无所畏惧，他甚至微微昂起了头部，他的视线上下扫视哥谭，像是再看一个手下败将。
“他是个合格的骑士，所以我与他荣耀与权柄。”
哥谭只是这么说。
显然易见，哥谭并不打算让布鲁德海文继续嘚瑟下去了，在把大都会放到纽约怀里后，哥谭走到了布鲁德海文的面前。
这阵势太眼熟了，在一片窒息声中，所有城市都默默退后少许，纽约则低头认认真真的捂住了小暖宝宝的耳朵。
这时候布鲁德海文就有些笑不下去了，他的形态猛地晃了晃，似乎在散开，却被哥谭的权杖猛地杵住，能量的冲击炸开，震得布鲁德海文猛地一震，从权杖上放射出去的精神压力让在场的其他城市都有些晃动，场面一瞬的混乱开。
纽约微微抬手安抚住这些絮乱的冲击。
等这群人再回过神来，布鲁德海文已经被哥谭压制住，更过分的是哥谭直接用鞋底平面部分踩在了布鲁德海文的脑袋上，把他整个头都踩到了青砖之下。
……
看着就好痛。
“我以为我们不同与人类，不会自相残杀。”
纽约显然不赞同哥谭的做法。
哥谭显然不在乎纽约赞同与否。
“我没有在杀他，只是在踩他的脑袋。”
说着，哥谭更用力的碾压了两下子，鞋下发出嘎嗒嘎嗒的声音，也不知道是他的鞋底和布鲁德海文的脸摩擦出的声音，还是布鲁德海文的脸和地面摩擦出的声音。
“……”
纽约认真的思考了一下，竟然分不出哪个更惨一点，于是放开了大都会，让这只暖宝宝蹦跶到哥谭的怀里去。
果然，这下子哥谭立刻无视了布鲁德海文，默默收回自己的高跟鞋，又恢复了那副看起来凶巴巴，但是仿佛完全不会揍人的模样，伸手将大都会抱住了。
其他城市一起低头，看坑里面的布鲁德海文，就见他淡定的把自己的脸拔出来，那张脸完全无伤，还是那么的英俊魅惑，然后布鲁德海文又淡定的从怀里面掏出丝巾，慢条斯理的擦着自己脸上的灰尘。
“没事，不疼。”
对于自己被哥谭秒杀的情况，布鲁德海文似乎非常的淡定，其他城市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态度，大家都默默的不敢招惹低气压的哥谭。
这样的场面似乎也算得上是常规现象了。
只有退到边缘看戏的纽约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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