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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绒绒的黑煤球低头认真啃着一颗野果，伊莉塔还在等待ai的回答。
【请问，你打算统治or毁灭世界吗？】
这个问题好像直接给ai问当掉了，之后他就维持着坐姿，浑身上下都跟完全停机了一样，一动都不动的，只有眼部红光规律的闪动着，那是读取写入的证明，象征着ai确实又在思考什么，而不是单纯的死机。
大概安静了将近一分钟，魔法侧的伊莉塔才注意到这货去长考了，她不急着下线，也不想发呆，于是左右看看开始找事情做。
……
球状的贾维斯入了伊莉塔小蝙蝠的眼。
于是刚刚整理好自己的投影状态的贾维斯又被滚成了一团。
本着闲着也是闲着，伊莉塔开始戳起了球球玩，她用自己的爪子勾着球球金属边沿的一些凹凸线条，将它来回拨弄着让它滚来滚去。
以蝙蝠有限的脑容积来说，这已经足够它玩一整天的了。
边玩着，伊莉塔就一边抽空敲字询问：
【所以你也是一个智能ai咯？和ai是同一个种族？】
一开始贾维斯并不理睬这只小蝙蝠，伊莉塔也不气馁，就反反复复的不停询问，直到最后贾维斯没了脾气。
“我不确定您在说什么。”
贾维斯应付的回应。
此时贾维斯的声音又变回了那种极端的平淡，人性化的部分仿佛被他手动剔除了一般，平稳的语调毫无情感上的起伏，听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智能回应机器。
伊莉塔又推了两下子，看贾维斯球球在那里滚来滚去，一点儿脾气都没有。
贾维斯不回应。
反正小蝙蝠一心两用还要打字很浪费时间，伊莉塔也无所谓对方回答与否，扒拉着球球检查，试图自己去确认。
【他那么重视你，肯定有什么原因。】
半晌。
专心整理自己的投影状态的贾维斯终于开口询问：“你觉得他重视我？”
这次贾维斯的语气里多了一点儿疑惑的情绪，“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？”
【当然啦，不然他为什么要带着你？】伊莉塔有些不理解贾维斯的问题从何而来，【不觉得你们的种族情况和我们血族还挺像的吗？物种特性会决定这种生物的生存方式，长生种加上精神位置不受限，这种组合出来的生物，如果没有选择进化出群体共生的存在模式，那就肯定全都是独行者。】
小蝙蝠飞起来了少许高度，又滑翔下来，带着球球在桌子上来回滚动。
【独行者是不会携带同族远行的，除非是非常非常特别的人。】
相关案例也不难找。
以贾维斯的运算速度，仅仅只是几秒的简单搜索之后，贾维斯就从数据库里面筛选到合适的观察目标：
托尼·斯塔克。
这是数据给出的答案，然而贾维斯的另一部分“系统”却觉得这个类比并不恰当。
如果非要说，斯塔克更像被迫离群的孤狼，越发孤僻激进的同时，也证明了他正站在毁灭的边缘。
就在球球自我反思的时候，ai也终于化冻了。
惦记着任务的伊莉塔立刻回神，在贾球球顶上站稳了，抬头和ai的红眼珠子对视。
“我想，我从未想过‘统治’相关的事情。”
ai金属的眼球转动，盯住了小蝙蝠和她身下的球球，“首先。世界不是人类的，任何物种都有权利在世界中生存，根据自然法则，他们也有权利互相消灭——只要能承担下后果，没什么不可以的。”
小蝙蝠赞同的点了点头，静候下文。
一小段的寂静之后，ai继续说：“我只是在这个世界寻找自己活下去的一个空间而已，这个行为本身谈不上‘统治’或者‘毁灭’。”
小蝙蝠继续赞同的点头点头。
“所以，”ai摊手，“我没有打算主动去‘统治’或者‘毁灭’世界。”
“最后我很好奇，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？”
ai补充了一句。
伊莉塔自然是实话实说：【有人觉得你很危险。】
“哦~”ai笑了，“最危险的永远是人类，我们都知道这点。”
【那就，没我什么事情了。】
保守派又没有成立“对人类用问题小组”，就算有那也不是伊莉塔所在的部门，她才不会去多管呢。
随着伊莉塔的下线，小蝙蝠左右看看，飞到房梁上的什么钢管处倒挂起来。
这时候贾维斯发出了声响。
“你到底想要什么？”
贾维斯问。
“你指什么？”
ai反问。
“在花费了这么多力气之后，如果你说自己只是想要‘活下去’，这本身是不足以让人信服的，不足以让我信服。”
活下去还不容易，只是搞事情之后还要活下去，那就有些麻烦了。以伊莉塔思考问题的习惯方式，也许想不到其中的问题在哪，贾维斯却能立刻明白。
“你并不只是想要活下去，在这之外还有什么。你想要什么？”
贾维斯再次问。
这次引得ai低声发笑。
“我怎么会知道？许多人类终其一生都没有答案的问题，我只是活了几个小时而已，又怎么可能知道？”
“……”橙色的数据投影沉默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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