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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第二章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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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这次神社偏殿内的交谈内容,除了晴树,游子,杏和阿海以外,没有第五个人知道。当然,属意铃木家的孩子,为将来天照神社巫女的这件事,也没有和铃木神官说一个字。这次的见面,仿佛就是一次普通的会面,没有什么不同。

正常的喝茶,正常的交谈,正常的分别。

“晴树大人对游子巫女您,真的十分关怀呢。”

铃木站在游子的身后,看着神道上远去的晴树一行人,不由发出一声感叹。“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。”

“只有温柔的话,是不能治理好一块领地,也不可能让这么多人坚定不移追随他的。”

游子直到再看不见晴树的身影,才收回视线,转而看向铃木神官,回了这么一句话。

是啊,若是只有一味的温柔的话,又怎么能够在年仅六岁的时候,便威慑住近百人的人民呢。

穷乡僻野出刁民,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
“回去吧,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处理呢。”

游子转身,回到了神殿里,为将来的吉日占卜凶吉和天气。

……

从稻荷神社回来,晴树倒是迎来了一个意外之喜,在自己的庭院中。

带着乌帽,穿着狩衣,长发披肩,眉眼当中都透着一股狡黠的男人。

安倍晴明。

“有两年没见,我还以为你已经改掉了这个坏习惯。”

晴树走至他的面前,同他一样随性地盘腿坐下,看着安倍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茶。“安倍大人。”

安倍晴明把刚倒上的茶碗推向他,举起自己的茶碗,向着晴树微举。“不曾听你对我来的方式有过什么意见,我还以为你喜欢我来做客的这种方式呢。现在应该称呼你为……”

听安倍又要拿他调侃的样子,晴树抬手止住了他的话题。

“我这就让人去拿酒,打趣我的话就此止住吧。”

晴明笑了,手中的茶碗也放了下来。已经有了美酒,还要喝什么茶呢。

“今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?”

晴树喝着茶水,疑惑地发问。

在晴树元服前后的这一两年内,两人都最好不要见面。他以为这是两人都已经想到的事情才对。

晴明从案几上拿起自己的蝙蝠扇,在手中敲了敲。沉吟了一段时间。

“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。”

晴明如此说道。

然而,听到这种话,晴树就不觉得能得到什么好的答案。如此,到嘴边的茶水也喝不下去了,被晴树又放置到了案几上。

“那便先说坏消息吧,至少在坏了心情之后,还能有好的消息让我心里有个慰藉。”

晴明狭长的眼眸轻挑,一展手中的扇子,遮住面上的笑容。“聪明的选择。”

“你的舅舅,藤原伊周倒了,藤原道长正式成为了藤原家的现任家主。”

这确实算不上多好的消息,藤原家的内斗一旦结束,那就意味着,藤原道长的视线很有可能会放在他的身上。毕竟,他也是藤原道隆这一支的后代。

晴明看着庭院内嬉戏打闹的式神们,又慢悠悠道:“好在,藤原伊周至今还没有放弃,还能再牵制他一两年。”

“这便是你带来的好消息。”

“我怎么会对你这么坏呢。”

晴明莞尔一笑。

不啊,你这家伙,一直就坏得很啊。

晴明说罢,手中画符,在晴树没有防备的时候,伸手轻轻在他的额头一拍。

猝不及防的晴树反射性地闭上眼睛,在晴明收回了手后,才睁开了眼睛。随即,他便看到了自己的庭院中多了一些东西。

不,用东西来称呼的话,似乎对他们来说不够礼貌。在他的庭院中多了一群妖怪,各种模样,尽不相同,其中有几个妖怪,晴树隐约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。晴明曾和他说过,他的庄园当中,已经布下了阵法,除非晴树又或者晴明亲自带上妖怪,不然妖怪们是无法进入他的庄园的。

而被他主动带回来的妖怪,也只有日和坊这一只罢了。

那么,他的庭院中多出的这么多的妖怪,显然,是晴明带来的。

“崇明。”

晴明对着樱花树的方向唤道。

一对黑色的羽翅拨开樱树的绿叶,显现在他们两人的眼前。额头带着红脸长鼻的面具,手执羽扇,黑色羽翅,身着修行的僧服。晴树立刻便知道了这是谁,日本妖怪中,八大天狗之一,不过,具体是哪一只,晴树就不太清楚了。

“晴明大人,晴树大人。”

被晴明命名为崇明的天狗非常有礼,自樱树上翩翩飞下后,便在廊下对他们行了一礼。或许是有在寺庙修行的缘故,天狗虽然为妖,但是身上却几乎没有什么阴邪之气。

晴明手中蝙蝠扇轻点在天狗崇明的肩上,为晴树介绍道:“虽然他们已经见过你许多次了,但是这还是我第一次为你介绍,这是我的式神,雷之大天狗,崇明。”

晴树的嘴微张,之前有恶补过妖怪传记的他,自然也记得这么一段话,天狗数不胜数,但是最顶端的则是八位天狗,而八位天狗中,最为厉害的莫过于雷天狗了。晴明到底是时代当中最为强大的阴阳师,竟然能让骄傲又最为强大的天狗甘愿臣服。

“初次见面,崇明。”

“还有我呦,还有我呦,晴树大人。”

廊下晴树的身边突然窜出了一双兔耳,这只妖怪的面孔上还带着兔子的一些特征,很明显,这是一只实力并不强大的小妖怪。小兔妖摆正头上刚做好的花环,让自己显得更可爱一些。“我是崇明大人治理的山上的兔妖,晴明大人为我命名雪丸。”

“是个风雅又可爱的名字。”

很骄傲于晴明赐名的雪丸听到晴树这么说,更是高兴,脸上也变得红扑扑的。

晴明摸了摸小兔子的脑袋,继续说道:“还记得你之前问过我的事情吗?”

之前问过晴明的事情?

晴树微蹙着眉头,回想了一下这三年间,两人少得可怜的通信。他的视线又一次地在庭院中那几个有些眼熟的妖怪身上扫过,突然想起了晴明所说的,给他带来的好消息是什么。这对他来说,可真的算得上是个好消息了。

没错,三年前,晴明给他回信,说自己的式神天狗的从属妖怪,和这些妖怪中的工匠们有过交易。他会让天狗帮忙找一找这群妖怪们。

而晴明带来的这群妖怪当中,有几只会那么眼熟,正是因为游子曾用水画画给他看过。

看着晴树回望过来的眼神,晴明轻点头。“没错,这些便是妖怪中的工匠们。”

“很神奇吧。”

晴明手中的扇子轻点,指向那些小妖怪们。“妖怪们大多都有领地意识,若是成群生活在一起,不是附庸关系,便是群族关系。而这些小妖怪,既没有势力强劲的头领,也不是同一个种族,一个小小的群体内,竟然囊括了数十种之多的小妖,效仿人类,组建了一个工匠群体,几乎走遍了整个国界,为妖怪们修建洞穴,宫殿……若不是晴树君问询我这件事,我竟然还不知道有这么一支关系奇妙的群体存在。”

说罢,他又转过头来看向晴树。“如何,这算得上是好消息吗?”

“这是当然的。”

……

晴明在给他送来妖怪工匠后,没有在鸟取多呆,听他话中的意思,好像还有什么事情等着他去处理。能让晴明露出那种稍显忧虑表情的事情。晴树不免猜想,约莫是和大江山的某个大妖怪有关。

晴树没有询问晴明是否和大江山有关,因为晴明并不会告诉他,也不会让他牵扯其中。除非实在没有办法,然而他一个普通没有灵力的人又能帮他什么呢?求神明的帮助吗?

晴明向来是孤傲的一个人,孤独又骄傲。从来不愿意把朋友拉入对方不愿的境地当中。一如这三年从未联系过,又一如从不让自己的式神显现在他的面前。

望着像素地图上,载着晴明的胧车消失在地图可见的边界,晴树关上系统,轻叹了口气,只能祝其武运昌隆。

晴明带来的那一队妖怪工匠被其留了下来,晴明特意为他们在庭院当中放置了一个小小的阵术,好让他们不受庄园中大阵的影响,又给了晴树一张符箓,让他能够暂时看到妖怪,并与之交谈。这群乐天的小妖怪们倒是没有什么烦恼的样子,欢快的在晴明的阵术基础上为自己搭建了一个小屋。

在他们的脑中,这次来到人类的居所,也不过是因为又要搭建一座建筑而已,等工结束后,他们便可以继续去游荡。这是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保证,妖怪当中,又有谁会不相信安倍晴明和大天狗呢。

……

事情告一段落,晴树却陷入了纠结当中。原因很简单,他看着开罗的像素地图,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把这座神秘的杂货店安置到哪里去。

庄园附近吗?

显然不行,往后,他难以保证庄园不会拆建又或者扩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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