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风的轻噬已由我的手背漫游到手心,见着我侧头看他,便吻了吻我的眼睛。
“什么时候你会把我藏起来?”我问。
“哦?你有兴趣?”他反问,眼内张扬着探究的光亮。
我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“鄙人愚钝,小姐请辅以解释。”
“这表示想要你送幢房子给我,但又不想要你住在里面。”
他轻扣我的手腕,精瞳清澄澈洌:“可是搬了出去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,纵
然你恨他入骨,你真的舍得?”
我的手没办法挥上他的脸去打掉他揶揄的清淡笑意。
“想搬出去却又体贴地要让他以为不是你想搬出去,你矛盾的相当有意思。
送你房子么?没问题,反正到最后就算他知道,也是‘最后知道’的一个。我可
以想象他会若无其事地瞄一眼你的戒指,然后回到办公室拿烟斗发呆的样子,你
呢?”
挣了挣被他扣的密紧的双手,终于还是放弃了要将他凌迟的念头,我只想阻
止他说下去。“如风,有些心结打得太久、太死,是不宜去解的,终使解得开也
会是血肉模糊的一片,还不如就让它结着,时间一长也许反而会淡下去。”
“我认为时间已经够长了,而效果却与你所说的恰恰相反。如果你觉得还不
够长,还需要更久,也不是不行,怕只怕他未必还可以再给你一个十五年。”
心头一紧问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长期的精神压抑加上繁重的公务,他的身体并不如外边给人的印象那般健
朗。”他半弯的唇角映出一抹认真,“还有,你的弟弟打算玩弄一点小花样,以
便使他自己不用参加大学考试,因为他孝顺地想要现在就进公司帮你父亲打理生
意。”
我握手成拳塞在嘴里,咬音不清:“可是,如风,事情并不是——并不是你
想象中的那么——那么简单。”
他将我的手拔出来,亲吻上面的齿痕:“你要告诉我吗?”
我抿紧唇一味地咬,连个“不”字都不敢说,生怕话一处口心内的红潮就会
一发不可收拾。
“倔犟。”他轻忽一笑,“好吧,换个话题。当你可以伤害他时,是他痛还
是你更痛?”
这一击来得如此迅猛,我竟是无从抵挡,又似自己那不能见光的心房被疾扯
下鲜血淋漓的一块,晾晒在暴烈的炙阳下,在黏稠的血液被瞬间蒸干之后,呈现
出不堪入目的百孔千疮。
双眼迷茫不清,我贴近他的胸膛。“不要逼我,求你!”
他将我推开一臂之遥,专注地看着我。
来投奔他单纯为了想喘口气,因他深切的了解,以为无须设防,可他偏是要
如此对我。
他摇摇头:“闭上眼睛。”手指随后按上我的太阳穴,不轻不重的揉压。
我心底一酸,为这小小的体贴,几乎要涌出溢满的泪来。
我躲开他的手:“如风,我不懂你。”
“你不需要懂我。”他拿起躺椅上的无绳电话,“魏伯,拿一个玻璃瓶子来。”
管家拿来一个啤酒瓶。如风拿起瓶子往地上一击,玻璃片碎了一地,他放下
我,捡起一块碎片站定,弯身往泳池挥去,玻璃片在水面连续跳跃了五次然后沉
入水中。
他又捡起一块碎片,这回是递给我。我不解地看着他,他指指泳池。我于是
仿照他刚才的动作挥出手中的碎片,玻璃块触水即沉。他又捡起两块递给我,我
一一挥出去,前者打出一个漂儿,后者与第一块遭遇相同的结局。
他捡起第四片放进我手中,长腿一转人已在我背后:“腰弯下去,身体稍往
前倾,曲膝,重心下移,平捏漂子——注意别划到了手指。来,试着与平行与水
面的角度撇出去。”
玻璃片自我手中飞去,在水面上一连击出三个水漂。
他收拢双臂拉我站直说:“你看,有时候有些事情,让别人和你一起完成比
你独自摸索更速有成效。同样的道理,有些事情,容许别人与你分担比你一个人
承受更让你好受。”
我傻痴地望着微粼的池面,这一次是哑口无言。
“不愉快的往事就算不能彻底忘掉,也应该尝试抱着遗忘的心态去遗忘,这
是为人准则的第一要旨,我聪明的宝贝。”他由我的额侧吻将下来,成熟迷人的
男性气息从他几近全裸的肌躯穿透我单薄的衣物侵蚀入体。我任由他施为,脑袋
犹如一桶混沌的浆糊。我坚执了十几年的理念,继被林智打破一个缺口之后,又
被如风推塌了一面大墙,到底该何去何从?从来没有哪一刻感觉如此迷惘,似乎
自己的人生之路一直就象悬在半空的钢丝,上不到天下不着地,一辈子都走的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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