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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鸢也点头：“姑娘不知，这两年，分到咱们蒹葭苑的吃穿用度愈发少了。”
“那两篮子樱桃，也不过是最不起眼的小事儿罢了。”
殷时微手指微微攥紧了衣袖。
梦里的时候，她会一直对殷兰婼好，便是因为这些事儿她从没有察觉。
其实也不能怪殷时微自己。
平日里吃穿用度本就是公中出的，她身子不好，也吃不得那么多水果和零嘴。
便是当真短了些什么，有祖母在，一次又一次福寿园里头就给补上了。
换哪个十五六岁未出阁的姑娘家，谁又能察觉到什么呢？
“白鸢，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。”檀音敲打了她一句。
殷时微抬眸：“让她说。”
两个丫鬟都愣了一下。
殷时微接着道：“以后但凡府里的事儿，事无巨细都可以同我说。”
“也不必管祖母吩咐的，说那些个俗务不叫我费心的话。”
“……”檀音默了默，坚定点头：“好。”
“旁的先不提，这些个礼物，要如何处置？”殷时微凝眉思忖。
想来是那日的宴会，她中途离场，陆家送来的补偿。
退，是退不得的。
可要收着，又不太妥当。
心里也膈应。
思来想去，殷时微索性抱着那只匣子直接去了福寿园。
……
……
小丫鬟打了帘子。
走过垂珠帘，绕上屏风后。
殷老太太手支在罗汉床上，正闭目养神。
矮桌子上放着一把玉如意。
殷时微将将站定，老太太就醒了。
她连忙上去扶着祖母。
殷老太太拍了拍孙女的手背：“人老了，精神头就不好了。”
她叹了口气，叹得殷时微的心都揪起来了。
老太太是什么时候去的。
梦里的殷时微也是后来才知道的。
她只知道，家中变故已生，府里二叔与二婶当家。
殷时微想见祖母一面，是万万不能的。
祖母虽嫁妆不及母亲多，手里却有不少好东西。
想来最后，都被那一起子白眼儿狼给霸占了。
思及此殷时微便觉心酸。
但如今的她已经能很好的收敛情绪了。
她抿紧唇瓣，将眼睛里的热意逼回。
“祖母，您瞧瞧这个。”
殷时微将手里的镯子递给殷老太太。
老太太眯着眼睛仔细端瞧，又拿手指抚摸了好一会儿。
“玉倒是好玉。”
殷时微笑着点点头：“是。”
殷老太太皱眉，拿指腹摩挲了一下玉镯上的印刻：“璞玉斋……”
“孙女听说过璞玉斋。”
“那是大燕国前朝的御用，通常是上贡给皇庭的。”
“后来流入民间，再加上璞玉斋已经在国破的时候荡然无存，能工巧匠也死的死逃的逃，再不能复刻的孤品。”
个个国家都奉为珍品。
这等东西，岂是玉石质地就能一概而论的？
便是那通身精细到极致的打磨也不是寻常人能瞧明白的。
“你竟知晓这么多？”殷老太太有些意外：“是从哪儿听来的？”
殷时微自然不能说真话。
若说是梦里听得，就更没法让人信了。
只说从外间偶尔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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