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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陆世子何错之有？”
“为何需要赔罪？”
殷老太太不动声色，声音依旧慈爱，却带着几分疏离。
陆平川当下便也不敢笑了。
眼前的一切正如他担心的一般。
按照礼数。
已经订亲之人，在长辈在场的情况下，是不必遮屏风的。
便是私下见面。
只要不是背着人的，往往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如今，祖母在场，她竟不肯见自己。
陆平川一开始的淡定稍稍消减。
此刻有几分着急。
“老太太，不论如何都是晚辈的错处是。”
“近日也多听过母亲的教诲。”
“带了些许薄礼，希望六姑娘能原谅我的不是。”
他一面说着，一面将目光往殷时微的方向看过去。
透过画屏，虽瞧不分明，但大抵能看见些许轮廓。
“拿上来。”
陆平川一声吩咐。
外头便有人抬上来些许药材绸缎。
东西种类虽不算多。
却也郑重列了个礼单折子。
朗嬷嬷送到殷时微与殷老太太手里。
殷老太太接过礼单折子，看也没看就递给了殷时微。
意思很明显。
这事儿她都依着孙女。
殷时微抿了下唇，忍着蹙眉的冲动，把东西接了。
朗嬷嬷瞧见六姑娘翻看后，这才命人将外头的礼收了。
至此，陆平川脸上紧绷的神色肉眼可见松了大半。
……
一盏茶的时间后。
消息便传到了翠竹轩。
殷兰婼正喝药，闻言，一碗苦药打翻了大半。
贴身丫鬟碧桃连忙扶住她：“姑娘！这是怎么了！”
昨日自家主子便满腿是血地偷偷回来。
林氏不在，整个院儿里瞬间就乱了。
好就好在殷兰婼从来都是个有主意的，倒是有条不紊地将事情安排妥当。
眼瞧着如今连这主心骨都心乱如麻，其他人就更没法儿冷静了。
“扶我起来！”殷兰婼眼睛泛红，咬着牙起身。
扯到伤口，她疼得神色扭曲。
“姑娘！不可！”碧桃连忙扶住，也不敢太用力。
毕竟自家姑娘表面柔弱，背地里，却十分强势。
若是违拗，那是要吃打的。
“我要去福寿园！谁也别拦我！”
殷兰婼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尖利。
“我遭了这么多罪，凭什么殷时微却要坐在那儿享受一切，连陆世子都要去讨她喜欢！凭什么？”
她越说越委屈，手指掐在碧桃胳膊上越是用力。
碧桃疼得眼眶泛红，眼瞧着姑娘的指甲陷入很深，再掐下去就要破皮见血了。
她只得咬牙缓声劝：“姑娘，您这会儿这样过去也无济于事，而且，您此刻的模样憔悴得很，便是世子爷见了，怕也不会喜欢……”
殷兰婼最是在意容貌与印象，听到后面儿一句，立马冷静了下来。
她连忙踉跄地走到铜镜前照。
殷兰婼抬手缓缓抚过自己的脸颊：“我真的，憔悴了那么多！嘴唇都白了！”
“不行！”她慌忙吩咐：“给我拿口脂，拿胭脂来！”
“要新买的那一盒！”
“是。”碧桃松了口气，连忙去拿东西。
又劝说她乱动会留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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