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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罗尔斯,你真的确定秀鞋没什么问题?”
,德音看着奥菲娜再一次在转身时摔倒,充满质疑地问着身旁的罗尔斯道。
罗尔斯嘴角下撇,显然很不高兴:“走不走得稳是模特的事,就算秀鞋真的有些问题,后天就要正式开秀了,我们没有机会再做修改了。”
德音无奈地叹口气,鼓起勇气迈步出了后台,这次的秀鞋真的很难穿。
即使是经历过若干次大场面的专业模特也走的颇有些战战兢兢,何况是德音这个业余的。
现在是第三次排练,德音右脚踝已经被歪了两次,她感觉自己像将鱼尾变化为人脚的小美人鱼,秀鞋如刀尖,每走一步都艰难得厉害。
尽管内心波澜万丈,可展现出来却是扑克脸,高贵冷艳,笑一笑会被罗尔斯骂死的。
模特走台步摔很正常,但是大秀的时候摔了就很难看了,德音也不想成了笑话。
罗尔斯虽然种种严苛,但是私下为人还不错,最重要的是,是他力排众议让德音走了压轴。
再过几年,国内女星纷纷来时装周蹭热度的时候,这种机会也是少之又少,寥寥几人而已。
公认的逼格高低比较标准大概是如下几种。
首先是谁请你来时装周:
品牌邀请媒体邀请花钱买资格
能拿到品牌邀请的,不外乎是品牌代言人或者是品牌和设计师喜欢的明星,比如之前定下走卡罗尔压轴的超模奥菲娜,她是卡罗尔欧洲区的代言人,而德音则完全是因为罗尔斯喜欢她,少主任性,下面的人自然也只能:你喜欢就好╭(╯^╰)╮。
媒体邀请则是因为媒体手里会拿到很大一部分品牌给的邀请函,一个品牌在时装周大秀的邀请函40%发给来自全球的顶级时尚媒体;30%会给知名时尚买手;10%是品牌邀请的嘉宾;10%给顶级客户;10%备用。
所以后来之所以会有越来越多的中国明星出现在时装周上,说穿了,就是因为钱。
因为市场,各大品牌会开始找中国明星担任亚洲区或者大中华区的代言人,因为市场,中国媒体的话语权越来越强,起码邀请函越给越多,因为市场......
德音这次来巴黎,感觉其实还好,比之于日后牛鬼蛇神横行的场面,和需要负担给媒体拍街拍各种赚热度的辛苦奔劳,练习走台步倒是有种疲惫的快感。
再过个三四年,情形就要大变了,各路艳压各种吹捧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就都要出来了。
其次的话,要分看秀和走秀。
看秀也要有档次,坐奢饰品大秀的第一排自然比高街潮牌的第一排来的有优越感。
而走秀,也有玄机在,高级定制秀成衣秀,压轴出场普通走秀。
德音这次来,比较叹惋的一点是国内网络时代尚未全面到来,公众还没有被轰炸式式地科普时装周各路知识,年轻女性也还未养成关注时装周的习惯。
否则这次妥妥就是力压各路人马,什么人都折腾不出幺蛾子来。
因为德音兼职集齐高逼格展示的几大最高标准,设计师亲邀,高级定制+压轴出场,就差拿到卡罗尔的代言了。
不过这个不急,等卡罗尔开始真的关注中国市场,这个代言十拿九稳。
卡罗尔本季大秀的地点定在巴黎大皇宫,手面大得令人咋舌,德音也不知道卡罗尔究竟砸了多少法郎在会场布置上。
但是能把欧风浓郁的大皇宫,变成中国的晚唐五代,其间种种,不知愁坏了多少人。
像德音一样感慨于卡罗尔豪奢的
,还有jr杂志的主编柯宁,这是她第五年来巴黎看秀,从一开始的懵懵懂懂,到如今的轻车熟路,柯宁自己知道关于时尚的探索有多难。
不过总算是被他们这些国内时尚的先锋们,开拓出条路来。
最好的证明就是手里的邀请函,深红洒金笺纸面上是细细描绘的雍容牡丹,中国风甚浓,却不是往日外国设计师们惯用的明清风,柯宁觉得唐风甚浓。
也许这就是江德音可以走这场的大秀的原因,柯宁拿到邀请函的时候,便直接联想到来这一点。
而她,终于做在了卡罗尔高定秀的第一排座位上。
就在昨天,柯宁刚刚看完hermes的秀,那一场上也有中国面孔,是曼。
hermes本次的设计丝毫不带东方风情,但是曼却被选中,让柯宁不得不感慨这个女人的魅力。
在她心里最期待的还是江德音,内地女明星的首次时装周压轴,由不得她不心生期待。
可要论其咖位高低的衡量来,江德音自然比不过曼。
如今港岛虽日渐衰老,但毕竟还有几口元气在,港星咖位高是圈内共识。
但对于曼,是不是港星,倒没什么所谓。
因为这个女人她拿到了四座金马,五座金像,柏林戛纳双影后。
拿奖上,横扫整个华语圈。
虽然很看好江德音,但是,内地大满贯和人家比起来,还真是,不说也罢。
比预定的开场时间晚了十五分钟,卡罗尔本季最重要的高定秀终于缓缓拉开帷幕。
从第一个模特走出,柯宁就不由在心里起了震动。
她在之前看够了清朝宫廷风的西方变异,这些东西,设计一次能叫惊艳,设计两次叫与众不同,到了三次四次就该是索然无味了。
第一套服装便堪称重磅,柯宁能明显地感知出它是西方的底子,东方的韵味。
礼服细瘦而修长,典型的帝政时代线条,配以卡罗尔创始人的女裙轮廓,丝绸面料逶迤拖地,青绿之中有金线的光芒,让人想起金碧山水。
之后的服装也丝毫不必第一套逊色,它们看似套套不同,却又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索链接着,告诉观众,没错,你在疑惑,但是你知道,这就是卡罗尔。
花冠系列的优美线条,饱满圆润的肩线,经典的收腰,四套服装的裙摆由前到后,恰好是一朵牡丹从含苞到绽放的全部过程。
月光般皎洁的底色和如水流般波动的布料只为反衬裙摆的烈焰繁花,优雅的裙型根本压制不住表现在骨子的妖娆冶艳,典型的卡罗尔,永远的坏女人。
之后的“a-line”裙装则是从洛阳牡丹,没落王朝转向了江南暮春,朱门买醉,是晚唐五代的月夜,细雨湿流光,傍晚新月如钩,有人吹笙,却是月明如练天如水。
可到底是朱门高第,哪怕是裙摆上的几只洁白兰,也是汹涌贪婪地开着,无辜地怒放,被雨水浸湿的奢靡,梅雨里浸泡着的贵族哀愁,再如何哀叹,也和贫民百姓不同。
柯宁偶尔走神,便听到身旁的巴黎女人用法语低声叹“路易十四临终前的巴黎,我看到了王朝将倾,东方和西方。”
高.潮永远在最后,七套服装联合组成的夜宴,簪花仕女在西方的轮廓上复生。
秀场的音乐陡然欢快热烈起来,模特们步速加快,夜宴的欢乐刚刚开始。
夜宴部分的第一位模特,高髻簪花,红裙张扬恣肆,可模特面无表情,裸露在外的臂膀上用暗紫色的涂料精心绘制的地狱图景。
她身后的模特却是天蓝色的大袖宽袍,衣带当风,裙摆环绕层叠,不改卡罗尔的华丽风格,却无任何装饰,唯有一条鹅黄色披帛。
奥菲娜倒数第二出场,她是红色金花的晚礼服群,裙摆阔大,华丽妖娆,比之前一位的浅绛银纹裤装华丽许多,重量上更是不可比。
蔑视地看了德音一眼,奥菲娜提起裙摆,走上t台,气势如同出征的女王。
她的出现确实引起了观众的高度注意,比之于之前的模特,奥菲娜有最高的知名度和最强的台风。
珠犀金翠,重金妖红,新妆艳质,旖旎风流,盛大到极致,夜宴将尽的铺张。
见到奥菲娜,柯宁心里就开始替德音发愁。
这套衣服已经华丽到登峰造极,再如何都压不过去了,她实在怕江德音白得了压轴的机会,却叫奥菲娜抢了风光。
没想到的是,奥菲娜风光转身之时,再一次地摔到了。
现场一片尴尬,只能看她自己艰难地爬起来,复又勉强地维持着高傲走回去。
德音并未紧随奥菲娜出场,她在等音乐。
等弦管欲停,笙箫暗去,要她做压轴,罗尔斯不是无的放矢。
音乐转调了,德音深吸一口气,登台。
她的衣服可以说是全场最低调的一套。
在之前朱红、明蓝、橘绿、橙黄鲜明色彩后,唯有德音要穿的衣服是暗哑的银灰色,唯有佩带上泥金云纹能让人感觉出几丝没落的华丽与贵重。
刚走两步,德音便觉不好,她练台步时间不久,果然撑不住这次的变态秀鞋。
想了想,德音果断停了下来,将鞋子脱下,扔到无人坐着的t台一侧。
此时音乐已停,全场寂寂无声。
德音赤足走在t台上,想着罗尔斯对她说的话:“你是这场秀的底色,你是真正的中国,我把晚唐的春花拿来,照进西方的镜子里,又偷了五代的月亮,投进卡罗尔这潭水中去,是变异掉的中国,戏梦人生,你要做的是变成真的,用真是打破镜中花,水中月,夜宴在你手里结束。”
走到t台中段,德音从腰间取出笛子,边走边吹起来。
小山重叠金明灭,鬓云欲度香腮雪。懒起画蛾眉,弄妆梳洗迟。
照花前后镜,花面交相映。新帖绣罗襦,双双金鹧鸪。
罗尔斯的灵感起源于这首有名的五代词,而德音要展现的是那女人的后来。
王朝江河日下,胡虏铁骑肆虐,小山眉,绿鬓云,如雪的香腮,剪梅杏的花黄,飘逸繁复的新装,并着屏风上金鹧鸪们,全都烟消云散。
盛极必衰,盛大的背后是燃烧彻底的灰烬,德音就是这灰烬,花开花落不长久,落红满地归寂中。
冷焰湿红,所有美丽最后的结局。
一曲笛子吹毕,罗尔斯登台,拉起德音的手朝台下深深鞠了一躬。
全场此时如同梦醒,雷鸣般的掌声响起,经久不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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